在滿十八歲的那一天，穆立雪把自己給了冬至。

是酒精的肆虐和內心的孤獨造就了這瘋狂的一夜，她不記得是怎麽變成那樣，只記得自己手腳並用抱著冬至怎麽說都不肯下來，然後，然後就被冬至抱著進了房間，她還一路扒拉他的衣服來著……

冬至本不想那麽快，但哪個健康又精力充沛的年輕男子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。美貌少女在懷，又是心愛之人，又是這樣旖旎的氛圍，如何放得了手？

穆立雪柔嫩的小嘴巴貼著他的耳朵又親又蹭，呼著暖暖的熱氣，他抱著人兒的手臂不禁一緊，把她狠狠往床上一丟，很快又覆了上去，身體的緊貼，唇與唇的糾纏廝磨，她的小嘴裏是酒精與甜蜜的味道。

冬至貼著穆立雪，低啞著聲音問道：“雪，以後，如果我去別的地方，你願不願意，跟我走？”

她生氣地扭動著，抓他後背，皺著彎彎秀眉不滿道：“願意！願意！你過來，我想……”

冬至終於滿意了，他抿唇一笑，眼睛微紅，額前汗濕了發絲。

穆立雪當然是第一次，但對於記憶不全的冬至而言，穆立雪才是他記在心裏的第一個女人。

一縷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照在了粉粉又淩亂的床上，印著粉色長耳兔的被子卷起來如同卷著一顆蠶蛹，感受到了陽光的騷擾，那蠶蛹輕輕蠕動了下，接著，一只纖細柔美牛奶般白皙的手臂從被子裏慢吞吞伸了出來——

穆立雪以為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香艷刺激的春夢。可頭疼得如有錘掄，渾身上下也酸痛得連動一下都費勁，她皺著眉，捂著腦袋慢慢睜開了眼，眼前一片暗沈，她忍著不適感從被窩裏露出一顆亂蓬蓬的腦袋。

在看到正站在窗前轉身微笑的冬至後，她又慢吞吞低頭看了自己一眼，哦，沒穿衣服，胸前全是被怪物啃出來的一個一個紅印子，醜得很。

穆立雪裹著被子，擡頭，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怪物。

所以她並不是做春夢而已。

穆立雪臉上的表情太淡定了，不像電視上演的小女子一臉羞憤或後悔什麽的，倒是又懶洋洋地躺倒回去抱著棉被繼續賴床。

冬至揚了揚眉，一夜饜足過後的他渾身散發著某種荷爾蒙的魅力，帶著股懶懶的性感，他眼裏閃過笑意，走了過來，將那顆包得密密實實的蠶蛹一把撈到了懷裏，晃了晃，聲音沈沈暧昧含笑，“什麽意思？是不認賬還是不滿意？”

“別晃我，頭暈！”她尖聲喊道，小手隔著被子猛打他，打得可一點都不留情，似乎在報他啃她之仇，最後還鉆出了小腦袋抱著他的手臂就是一通狠咬，冬至也不掙紮，帶笑看著她咬到累，那清晰的一圈牙印，他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
比起完全擁有她的那份心滿意足，這點疼也就是穆立雪對他的撒嬌。

他抱著她輕拍著，像抱一個大寶寶，小心翼翼呵護關註，穆立雪哼哼著慢慢解了氣，任他抱著，低低聲抱怨又委屈，“疼死了！我今天都走不了路了！”

說到這個她趕忙看了一眼墻上的鐘，八點了，她唬了一跳，趕緊跳下床，下一秒馬上就哀叫著頭痛全身痛，瞪一眼在旁看熱鬧的冬至，她裹著被子沖進了浴室。

飛速洗漱，換衣服，要趕回學校，今天有小考，遲到了。

等穆立雪雷厲風行的一個人沖出了家門，冬至才想起一件事來，昨晚太忘情沒有準備，他也許要去趟藥店給她買點事後的藥。

可是直到晚上七點多她都沒有回家，打電話沒人接，冬至看著放在桌上的某些藥片，忍不住擔心，幹脆出門去找找人。

穆立雪早已出了校門，考完試四點半離開，她去北港六中找彩虹四姐妹，正巧碰上小太妹們又要組團去打架，她一時好奇，便非要跟著去看看，美其名曰老大指揮戰鬥。

楊紅梅幾個臉上一頭的黑線，這個大小姐是真盯上她們了。誰他喵當初說穆立雪是朵白蓮花的，在看到她比她們沖得還要快，手比她們還要黑的時候，楊紅梅才恍然醒悟，這哪是什麽白蓮花啊，分明是一朵帶著毒刺的黑玫瑰！

穆立雪在經歷了昨晚的妖精打架，今天的北巷打群架之後，終於電量耗盡，胸中郁氣通通發洩幹凈，她覺得她明天又可以回去找穆文繼續戰鬥了。

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走回家的半路上，卻看見了尋過來的冬至，他也停住了腳步，靜靜站在燈照綠影的樹下，修竹長立，只這麽一眼，就讓她心定了，暖了，她眨眨眼睛，猛地沖上去撲進了他早已準備好的懷抱裏。

“我累了，背我回家吧。”她笑道。

燈影之下，重疊的兩個身影，冬至背著穆立雪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沿街的路上有璀璨燈光，有星光，有遠遠傳來的流行歌曲。她趴在他的後背上，掛著甜甜的笑意，有些困了，想睡了。

冬至一回家就給她科普了一番健康教育，穆立雪頓時睡意消散，他讓她去吃藥，便去熱飯了。

她嗯嗯點頭，拿著那顆藥片去倒水，卻一不小心，手裏的藥片掉落進洗水池裏，一下就被水流沖走了。

她趕忙回頭看，冬至正忙沒空註意這邊，她喝了一口水，當冬至問起，她只好謊稱吃過了。

冬至點點頭，摸著她的頭發松了一口氣，“你還太小，以後我會註意的。”

穆立雪心虛地傻笑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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